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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不可磨滅的祖國情懷

 

    「想家?我什麼時候表現出相關行為讓你產生『我很想家』的錯覺?」

 

    「不是嗎?不然為什麼這幾天都在廣場那裡看商隊?」商隊除了主要業務,有時還可以幫忙待消息的。他白了祭司一眼——這人也真夠狀況外了,說:「我爸就是富賈,明明白白的商業鉅子,要送消息也是派自己的人馬,怎麼也輪不到其他人來代勞啊。」不留情地反駁了他邏輯上的謬誤。

 

    「呃……我就關心你嘛,沒想那麼多。」相處越久,對於對方氣死人的一張嘴越來越能忍受了,現在已經能心平氣和面對了。

 

    「謝謝,我很高興。不過我再次重申,我沒有想家的意思,我是那種走到哪哪就是家的人。」他笑了一下,又補上一句。

 

    「這裡就是我現在的家,因為有你。」

 

26街頭藝術的體驗

 

    「這是做什麼?」不耐煩地扯了扯祭司服的領子——真不理解為什麼旁邊的人還能若無其事地穿著,今日可是艷陽高照,街上連年輕女子都換上輕薄透氣的料子製成的衣裙了。祭司服的正式穿法卻是在外頭再加上一個過腰的披肩。

 

    「要辦活動吧……就是那種幾年度的那種活動。」夜珀其實也不清楚,雖然喜歡到外頭四處走走,但也不喜歡人多的地方,更別說慶典活動了。

 

    「去看看?」

 

    「你做主吧。」他便拉著他過去了。

 

    在人群包圍的正中間的,是一位打扮的華麗的舞姬,少女有著姣好的身姿、優雅輕盈的身段,迷人矜持的微笑,帶著異國風情的舞蹈與音樂,有著難以抵抗的魅力,讓人的注意力與視線無法從她翩翩起舞的身影移開。

 

    本著「要看就要看清楚」的心態,二人慢慢擠到前排。

 

   「請問你是否願意與我跳這支舞?」充滿了青春活力的女子伸手邀請,如此誘人、令人忌妒的邀約,四周有不少年輕男子都紅了眼。

 

    與愛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後,狩月笑著把披肩剝掉,穿著祭司服上前——他現在有暫時資格。

 

    「你舞跳得真好。」她大方地笑著,露出雪白整齊的貝齒,奔放熱情宛如風宛如火。

 

    「這是我家鄉的舞蹈。」他笑笑。

 

    雖然不時應舞步需求輕握舞者的手,但他更想跟在一旁觀看的那人共舞。

 

27異國節日的慶祝

 

    「看不出來啊,原來你多才多藝。」看著他回到自己身邊,帶著揶揄的口問為他重新披好披肩。

 

    「是啊,那下次我教你跳如何?」

 

    「免了,我是祭司,這些莫名其妙的才藝敬謝不敏。」

 

    「話說,最近是真的要過節了?」夜珀點點頭,問:「你想湊熱鬧?」

 

    「沒有,我沒興趣和一群人擠得要命……咳咳,總之你就乖乖期待吧!」他打定主意,絕對要用特別的方式慶祝這個節,雖然有些事不能做……但這節絕對要過!

 

    於是,夜珀每天都能看到他處心積慮地計畫一切——他完全沒有躲避的意思,因為夜珀不是那種會先偷拆「禮物」破壞驚喜的人。有時反而會問上幾句:「構思得如何?」、「遇到瓶頸了嗎?」等等。

 

    「你要帶我去哪?」

 

    「去過節。」

 

    「可是這裡與廣場是反方向。」

 

    「廣場吵死了,我們去安靜的地方,你應該比較喜歡吧?」

 

    「到底要走到哪裡?我們要出城?」

 

    「是,你再等一下嘛,不要那麼心急……」

 

    ……

 

    他被帶到了城外的山坡上,因為附近多樹木隱蔽性很好格外寧靜,不用擔心被人驚擾。而在樹海的盡頭一片豁然開朗映入眼簾,從這裡遠望,四周的農田、幾簇零星的農舍有著火光與炊煙冉冉升起,或遠或近的城鎮有著明亮的火光,還有,最美麗的夜空如同銀粉灑於黑幕上,大小顏色各不相同。

 

    星光把周圍照得明亮,二人沐浴在星辰的光輝中,有些暗、有些模糊的氛圍下,二人覺得對方比平時更加溫柔,同時還有看不清的朦朧。

 

    他們在那野餐、聊天,或者一起躺在野草較短的地方看著星空,握著彼此的手。

 

    狩月有些恍惚,他已經很久沒有投入大量的心力長期專注於一件事上。送給對方的禮物不算什麼,那只是如同流星一樣一閃而逝的愛意表達,光芒消失之後就回歸一片虛無冷淡。

 

    還有,這星空還是跟當初看的一樣,璀璨夢幻,彷彿精心製作的玻璃,一敲就會碎。這些星星都離他們無窮遙遠,自亙古便存在、發光,看著星空使他感到自身渺小。

 

    每個生命不過是滄海中的一粟,但是浮萍一樣漂泊也能找到停留的歸所。如此想著,握著愛人的手力道又不禁加了幾分。

 

    夜珀躺在草地上,忽然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握得更緊,不禁轉頭看看對方,但對方表情與方才無意,噙著淺淺的溫暖笑意。

 

    他知道對方心中有個死結,或者說難解之結。他並沒有忘想自己可以解開,他只想與他這樣過著,時光流逝、物換星移,直到他們闔眼的那一刻,直到緣分的盡頭。

 

    最後他們起身,拍拍身上沾上的草,狩月提出一支舞的邀請,而夜珀欣然答應。

 

    雖然他的肢體動作不流暢,甚至頻繁地踩到對方的腳,但他覺得自己花盡了畢生力氣來學,來跟隨對方的引導。狩月哼著溫柔輕快的曲調,帶著他跳舞,不時和他解釋,說白了,這是示愛的舞。

 

    他們的舞跳得很糟,簡直是災難——是他單方面造成的災難。

 

    「我愛你。」不是喜歡,而是愛。雖然對於把情情愛愛掛在嘴邊的行為不以為然,但不代表不期待承諾,不表示不想確認彼此的關係。

 

    隨著令人醉心的愛語,一個溫暖輕柔的吻落在對方的唇上,腰被一手摟著,令一隻手被握著,時光彷彿凝滯。

 

    天空上萬千星宿都見證著他們的感情,遠離滾滾濁世、遠離喧囂紛擾,歲月靜好,剎那永恆。

 

    這個節,是他慶祝過最棒的節。

 

28虔誠的教堂之行

 

    「笑什麼?給我認真點!」趁著大家沒注意,狠狠地擰了他的手臂一把,夜珀警告對方正經點。

 

    狩月那討人厭的傢伙,總是毫不在乎,完全不把祭司考試放在眼中,最後卻以亮眼的第一名獲取資格——這讓夜珀氣得捶胸頓足,他當年煞費苦心沒日沒夜的發憤苦讀,才獨占鰲頭的!

 

    他們二人現在是神殿的高級祭司——是主神殿,而不是在各個地區城鎮的分部。他們二人自然成了搭檔,此時正在帶著今年新進的後輩參觀神殿。

 

    而這傢伙居然還是那副吊兒啷噹的模樣!

 

    氣死他了……

 

    不過這個觀感在他有次撞見對方虔誠地跪在祈禱處就消失了。

 

    也許真正的心意,都不是表面所呈現的,在無意間撞見的,往往最為純粹。

 

29遲到的相聚

 

    「怎麼慢了?」

 

    「本來可以在預定時間回來的,但是遇到上游暴雨橋被暴漲的河水沖壞,只好多作停留。」

 

    「沒事就好。」

 

    換下在外奔波整天的髒衣服,夜珀套上乾淨的衣飾後總算覺得舒服多了。他也看到了這幾日放假累積的工作,上頭要求的文書工作真的很煩——這完全跟他們的工作沒有關係啊!

 

    「別這樣看我,平日都是你盯著我寫這些,你還指望我幫你寫?」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刷刷地書寫,精細的字跡密集卻不令人眼花撩亂,看起來舒適悅目。「敢情你這幾天都沒寫?」因為他領教過自己嘮叨的功力,想必他也是因此而趕工。

 

    夜珀走到他的桌前看著厚度可觀的文件,卻意外發現上面已經都是字跡,笑道:「有人口是心非啊,難道我這些是有其他善心人替我寫的?」繼續振筆疾書的人頭也沒抬,說:「既然你發現了,那你要怎麼表示感激呢?」他不是那種會扒著別人求獎勵的個性,但不代表他會放棄他應有的福利。

 

    「你把這些寫完,我們出去?」其實出去不比以前容易,不過也不是沒辦法,他們二人依然故我。

 

    「好啊,幫個忙?」夜珀坐到自己桌前,接過部分,拿起筆就開始寫。

 

    經歷了一番奮戰,終於在明日期限前完成這些報告,二人都鬆了一口氣。要是又沒完成,八成又要讓上頭那些老前輩「教育」半天——其實就是看不慣他們兩個總是不順他們的意,二人年輕,卓犖不羈,不似其他人那樣恭敬奉承,藉機要給他們二人一點教訓,儘管不把這些放在心上,但也不喜歡。

 

    「他們真的是……不說那些了。想我嗎?」雖然他們不在神殿裡,但是若被有心人聽去也麻煩,所以話都是說一半,或者隱去主詞。看著夜珀學自己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以及口吻,他實在忍俊不住,果然不是每個人都適合這種氣質。

 

    「你希望我怎麼回答?」狩月心裡盤算著,他應該抱住他的手臂嗲聲爹氣回答,或是用比他玩世不恭的模樣調戲回去,又或者坦然地回答。

 

    夜珀這次只是看著他笑笑,不發一語。

 

    「想你啊,當然。」他同時舉杯,飲料杯,相互輕碰發出輕脆的聲響。

 

    為我們遲到的相聚乾杯。

 

30結束的異國旅

 

    「所以,前輩沒有再去旅行了嗎?」

 

    「是啊,現在時間都綁在神殿,我哪有時間去玩?再說……」看著他負責的新人臉上期待的表情,更增加了他賣關子的樂趣,他最後還是厚道地說了:「我在這裡很好啊,你瞧我搭檔人多好,外面的生活可不比這裡輕鬆啊。」他們二人經過幾年的歷練晉升職位,樹立成就,雖然上頭的人依舊看他們二人不順眼,但看到成績後也只好住嘴。除此之外,在新人圈裡也有些聲名,大約是覺得戰鬥力逆天的祭司組合很新鮮?

 

    「那前輩……」狩月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停下來,同時身子微往後仰,好讓視線越過走廊轉角的阻礙。果不其然,夜珀從走廊那端走過來,身邊一樣帶著一個新人——他高度懷疑絕對又是有人跟他們存心過意不去。

 

    「你在這啊,正好我有事要跟你交待……欸,你拉我去哪裡?」雖然帶走自己的力道不大,但難以掙脫。

 

    「你們兩個新人自己交流一下啊,前輩有事要討論。」

 

    ……

 

    「你拉我來這做什…….嗚!嗯!」對於對方莫名其妙的吻有些驚訝。

 

    「沒有,就是突然想吻你,你今天一樣讓我傾心。」夜珀整理剛才糾纏時弄亂的衣領,對於他的讚美不與置評。

 

    「現在可是工作時間,你老是這樣……萬一……」萬一被人撞見,身敗名裂怕是客氣了。「有什麼萬一,我定會護你周全的。」狩月低聲說著,只對他一人說。

 

    「好了,回去吧!」沒想到對方居然就這樣回頭走了。

 

    「什麼啊!你……真受不了你!總有一天我會收拾你的!」氣惱、難為情,又有做壞事的刺激快感。他快步跟上。

 

    走在後方的他自然沒看到狩月的笑容。他的精神早已找到寄託,又何必再四處漂泊呢?

 

    對他來說,旅程,果然要用幸福的永久停留最句號最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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